墨子

墨子是墨家学说的创立者。墨家在先秦时期影响很大,《墨子》比较自觉地、大量地运用了逻辑推论的方法,以建立或论证自己的政治、伦理思想。墨子最早提出“名实必须相符”的思想。他还在中国逻辑史上第一次提出了辩、类、故等逻辑概念。墨子哲学思想的主要贡献是在认识论方面。他以“耳目之实”的直接感觉经验为认识的唯一来源。他认为,判断事物的有与无,不能凭个人臆想,而要以大家所看到的和所听到的为依据。墨子从这一朴素唯物主义经验论出发,提出了检验认识真伪的标准。墨子也是中国古代逻辑思想的重要开拓者之一。

尚同(下)

本篇还是从尚同的角度来阐明治国之道。“一个人有一个观点,两个人有两个观点,十个人有十个观点……”,而且每个人都认为自己的观点是正确的,这时如果没有一个确定的观点,如果没有天子出来主持公道,就一定会发生战争。比方说西历史上著名的特洛伊战争,只为追求一个“美”。
但因墨子是一个唯心主义者,因此他的唯心主义世界观决定了他的“尚同”说的荒谬,他认为世界上的一切存在的东西都是按照上天的意志,为了人民的需要创造出来的,山河、草木、风雨、日月的存在都是为了人民、国家,也是遵循了上天的意志,为了人民的利益而建立的。他本想用“天志”说来限制一下国君的权威,让他们知道在他们的头上还有更有力量的上天存在,他们是操持着赏罚之权的。
在这篇文章中已经渗透出了他的另一个著名观点:兼爱。每个人都认为自己的是对的,而别人的是不对的,结果就相互争斗。这一切皆源于不相爱,如果大家都彼此相爱,就不会发生战争。
“必疾爱而使之,致信而持之”,深爱他们才能使用他们,做事讲究信用你才能拥有他们。现在不管你从事什么职业,诚信都是最重要的,尤其是作为一个领导者,首先必须深入民心,与他们同甘苦,共患难,不能因为你处在领导阶层就看不起下面的人,对他们说过的话不兑现,这样你的领导地位也不会长久。
子墨子言曰:“知者之事,必计国家百姓所以治者而为之,必计国家百姓之所以乱者而辟之。”然计国家百姓之所以治者,何也?上之为政,得下之情则治,不得下之情则乱。何以知其然也?上之为政,得下之情,则是明于民之善非也。若苟明于民之善非也,则得善人而赏之,得暴人而罚之也。善人赏而暴人罚,则国必治。上之为政也,不得下之情,则是不明于民之善非也。若苟不明于民之善非,则是不得善人而赏之,不得暴人而罚之。善人不赏而暴人不罚,为政若此,国众必乱。故赏不得下之情,而不可不察者也。 然计得下之情,将奈何可?故子墨子曰:“唯能以尚同一义为政,然后可矣!”何以知尚同一义之可而为政于天下也?然胡不审稽古之治为政之说乎? 古者天之始生民,未有正长也,百姓为人。若苟百姓为人,是一人一义,十人十义,百人百义,千人千义。逮至人之众,不可胜计也;则其所谓义者,亦不可胜计。此皆是其义,而非人之义,是以厚者有斗,而薄者有争。是故天下之欲同一天下之义也,是故选择贤者,立为天子。天子以其知力为未足独治天下,是以选择其次,立为三公。三公又以其知力为未足独左右天子也,是以分国建诸侯。诸侯又以其知力为未足独治其四境之内也,是以选择其次,立为卿之宰。卿之宰又以其知力为未足独左右其君也,是以选择其次,立而为乡长、家君。是故古者天子之立三公、诸侯、卿之宰、乡长、家君,非特富贵游佚而择之也,将使助治乱刑政也。故古者建国设都,乃立后王君公,奉以卿士师长,此非欲用说也,唯辩而使助治天明也。

墨子说道:智者的主要事务,是一定会优先考虑去做那些能够让国家百姓得到安定的事情,还一定要考虑国家百姓动乱的根源并去避免它。然而考虑国家百姓能被治理好的原因是什么呢?上级了解下面的实情,就治理得好,不能得到下面的实情就治理不好。怎么知道是这样呢?上级领导行使政令,得到了下边实情,就明白了百姓的善恶好坏,那么就可以...

今此何为人上而不能治其下?为人下而不能事其上,则是上下相贼也。何故以然?则义不同也。若苟义不同者有党,上以若人为善,将赏之,若人唯使得上之赏而辟百姓之毁;是以为善者必未可使劝,见有赏也。上以若人为暴,将罚之,若人唯使得上之罚,而怀百姓之誉;是以为暴者必未可使沮,见有罚也。故计上之赏誉,不足以劝善,计其毁罚,不足以沮暴。此何故以然?则义不同也。 然则欲同一天下之义,将奈何可?故子墨子言曰:然胡不赏使家君,试用家君发宪布令其家?曰:“若见爱利家者,必以告;若见恶贼家者,亦必以告。”若见爱利家以告,亦犹爱利家者也,上得且赏之,众闻则誉之;若见恶贼家不以告,亦犹恶贼家者也,上得且罚之,众闻则非之。是以遍若家之人,皆欲得其长上之赏誉,辟其毁罚。是以善言之,不善言之;家君得善人而赏之,得暴人而罚之。善人之赏,而暴人之罚,则家必治矣。然计若家之所以治者,何也?唯以尚同一义为政故也。 家既已治,国之道尽此已邪?则未也。国之为家数也甚多,此皆是其家,而非人之家,是以厚者有乱,而薄者有争。故又使家君总其家之义,以尚同于国君,国君亦为发宪布令于国之众,曰:“若见爱利国者,必以告;若见恶贼国者,亦必以告。”若见爱利国以告者,亦犹爱利国者也,上得且赏之,众闻则誉之;若见恶贼国不以告者,亦犹恶贼国者也,上得且罚之,众闻则非之。是以遍若国之人,皆欲得其长上之赏誉,避其毁罚。是以民见善者言之,见不善者言之;国君得善人而赏之,得暴人而罚之。善人赏而暴人罚,则国必治矣。然计若国之所以治者何也?唯能以尚同一义为政故也。

现在为什么居人之上的人不能治理他的下属,居人之下的人不能侍奉他的上级?这就是上下之间相互残害。什么原因造成这样呢?就是由于各人的见解主张不同。假若见解主张不同的人双方有所偏袒,上面认为这人是好人,要赏赐他,这人虽然得到了上面的赏赐,却免不了百姓的非议;而真正做好事的人却未必就从中受到鼓励。上面认为这人是个恶人,要惩罚他,...

国既已治矣,天下之道尽此已邪?则未也。天下之为国数也甚多,此皆是其国,而非人之国,是以厚者有战,而薄者有争。故又使国君选其国之义,以尚同于天子。天子亦为发宪布令于天下之众,曰:“若见爱利天下者,必以告;若见恶贼天下者,亦以告。”若见爱利天下以告者,亦犹爱利天下者也,上得则赏之,众闻则誉之;若见恶贼天下不以告者,亦犹恶贼天下者也,上得且罚之,众闻则非之。是以遍天下之人,皆欲得其长上之赏誉,避其毁罚,是以见善、不善者告之。天子得善人而赏之,得暴人而罚之,善人赏而暴人罚,天下必治矣。然计天下之所以治者,何也?唯而以尚同一义为政故也。 天下既已治,天子又总天下之义,以尚同于天。故当尚同之为说也,尚用之天子,可以治天下矣;中用之诸侯,可而治其国矣;小用之家君,可而治其家矣。是故大用之治天下不窕,小用之治一国一家而不横者,若道之谓也。故曰:治天下之国若治一家,使天下之民若使一夫。意独子墨子有此,而先王无此其有邪?则亦然也。圣王皆以尚同为政,故天下治。何以知其然也?于先王之书也。《大誓》之言然,曰:“小人见奸巧乃闻,不言也,发罪钧。”此言见淫辟不以告者,其罪亦犹淫辟者也。

国家已经得到治理了,治理天下的办法尽在这里了吗?那还没有。天下国家为数很多,这些国家都认为自己的国家对而别人的国家不对,所以严重的就发生动乱,轻微的就发生争执。因此又使国君统一各国的意见,用来上同于天子。天子也对天下民众发布政令说:你们看到爱护和有利于天下的必定拿它来报告,你们看到憎恶和残害天下的也必定拿它来报告。...

故古之圣王治天下也,其所差论以自左右羽翼者皆良,外为之人,助之视听者众。故与人谋事,先人得之;与人举事,先人成之;光誉令闻,先人发之。唯信身而从事,故利若此。古者有语焉,曰:“一目之视也,不若二目之视也;一耳之听也,不若二耳之听也;一手之操也,不若二手之强也。”夫唯能信身而从事,故利若此。是故古之圣王之治天下也,千里之外,有贤人焉,其乡里之人皆未之均闻见也,圣王得而赏之。千里之内,有暴人焉,其乡里未之均闻见也,圣王得而罚之。故唯毋以圣王为聪耳明目与?岂能一视而通见千里之外哉?一听而通闻千里之外哉?圣王不往而视也,不就而听也,然而使天下之为寇乱盗贼者,周流天下无所重足者,何也?其以尚同为政善也。 是故子墨子曰:“凡使民尚同者,爱民不疾,民无可使,曰:必疾爱而使之,致信而持之,富贵以道其前,明罚以率其后。为政若此,唯欲毋与我同,将不可得也。” 是以子墨子曰:“今天下王公大人士君子,中情将欲为仁义,求为上士,上欲中圣王之道,下欲中国家百姓之利,故当尚同之说而不可不察。尚同,为政之本而治要也。”

所以古时候的圣王治理天下,他所选择的辅佐自己的都是贤良的士人,在外边做事的人,帮助他察看和听闻的人很多。所以他和大家一起谋划事情,要事先比别人考虑周到;和大家一起办事,要比别人先成功;他的荣誉和美好的名声要比别人先传扬出去。只因为使用耳目努力办事,好处是如此多。古时有这样的话,说:一只眼睛看东西不如两只眼睛看东西;一...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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作者:【战国】墨翟 编译:王学典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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《型世言》,全称《峥霄馆评定通俗演义型世言》,是明末小说家陆人龙撰写的一部拟话本小说集,约刻于崇祯五年(1632)。型者,模也,榜样之谓也,这是一部..